俞博文 发表于 2010-8-20 15:45:39
“我明白……”楚雁潮喃喃地回答。俞博文 发表于 2010-8-20 15:45:51
“她这次住院,我觉得她的精神状态有些反常,好像有什么心理负担。是不是在家里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还弄不清楚,因为我不了解她的家庭……”俞博文 发表于 2010-8-20 15:46:03
“我明白……”楚雁潮机械地答应着,朝前走去。其实,“博雅”宅中的一切,他并不明白。俞博文 发表于 2010-8-20 15:46:16
他默默地走在楼道里,头脑好像被抽空了,眼前一片茫然。俞博文 发表于 2010-8-20 15:46:28
他下了楼,向内科病房走去。雨浪疯狂地向他卷过来,他像航行的人突然翻船落水,险些跌倒在地,这时,才意识到应该把伞撑开。棕色的油纸伞在风雨中摇摆,像寒塘中的一茎残荷枯叶。俞博文 发表于 2010-8-20 15:46:40
水淋淋的楚雁潮走进病房的楼道,值班护士像突然看到了一个鬼魂,惊得愣了一下。在这样的鬼天气,他是仅有的一个前来探视的人。俞博文 发表于 2010-8-20 15:46:52
新月的病房的门敞着。因为气压太低,护士怕病人感到胸闷,又没有人来打扰,就敞着门。对面的窗子上,倾泻着雨水的瀑布。俞博文 发表于 2010-8-20 15:47:04
这间病房很空,只住着三个人。那两位,一个是中年妇女,一个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她们的病显然不重,或者已经接近痊愈,正各自坐在床沿上,往一张椅子上摔扑克,排遣这雨天的无聊。看见有人走来,满带喜悦地往门边看了看,又失望地垂下头,继续摔她们手中的“红心”、“黑桃”。俞博文 发表于 2010-8-20 15:47:16
新月静静地躺着。她的床头翘起,垫着厚厚的枕头,半坐半卧,这是最适合她的姿势。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白底蓝条纹的病员服,衬着一张白玉似的脸,病情使她的双颊泛出红润——典型的“二尖瓣面容”。小辫子没有梳起来,任其自然地松散着,柔软的黑发一直垂到胸前。这样一位美丽的姑娘,谁会相信她将不久于人世呢?毁灭这样一个年轻的生命,那将是怎样的罪恶?俞博文 发表于 2010-8-20 15:47:28
她一动不动地仰望着天花板,天花板空洞无物,只是一片洁白。她也许什么也没看,在茫然的思索中,眼神凝住了,眉宇之间,一缕若隐若现的哀愁。她在想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