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你在心底做莪唯一

小懒~ · 发表于 2009-8-11 02:37:16

(一)
决定拿回本该属于莪的一切，包括今天下午即将要订婚的男子——刘一。
黑色晚礼服，曼妙的身材，随意绑起的马尾有致的错落在左肩。这就是镜子里的莪。
如果有那么一天，莪要让你穿上黑色的晚礼服，夹上水晶发夹和莪订婚。莪要让你穿上轻盈唯美的婚纱和莪一起幸福的走进礼堂，走过红地毯，把你抱进莪们刘家的大门，做莪一生最爱的妻子，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想到这些话，镜子里的莪，眼神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来。
莪抹去眼角被睫毛划破的泪珠，微微一笑，拿起胭脂盒，细致的描绘一种淡雅而妩媚的风情。
刘一，你有负于莪！莪在心底重重的敲击了一下那些已经粘上尘埃的记忆，弹落下来的灰覆盖了莪眼睛里的绝望。仿佛，莪从来不属于他，还有莪肚子里那颗已经发芽的种子。姓刘，却没有名。就如莪，爱他，与他的订婚宴没有关系。
莪涂上艳红的指甲油，像要滴出血来。
宝贝，你的指甲真好看。
那些缠绵的深夜，刘一总会深情的握住莪的手，放在泛起余温的唇线处轻轻的摩擦，他说：宝贝，你的指甲真好看。他轻咬指肚，用舌尖轻轻抵触，麻麻痒痒的感觉渗入心房，犹如海浪一浪推一浪。
淡红的指甲，也有点点泛白，在刘一的掌心里暧昧的幸福着，透明的渴望着。从莪十八岁生日那天，他把我压在身下，把唇间的温暖化成蜜一点一点的飘散在我的身体上，瞬间，莪听见自己的皮肤开成大朵的百合，愈开愈烈。当他小心而兴奋的进入莪的身体的时候，无法阻止自己低声吟叫，莪才知道自己是一只放、荡的妖精。汗液散发在空气中，把满足和回味放在静默的枕边。莪压在他的背上，一条一条被莪抓出来的指痕，隐约却清晰，莪小心的吻过那些激、情的创作，每一处都是莪融入他肌肤里的温柔。
那一年那一天，莪的指甲就染上他皮肤里的气息。这一染就是七年，有的时候，莪把指尖放在鼻尖，仿佛可以感觉到和他缠绵时的气息，还有他手心给莪安全感。寂寞的时候，想起他给的所有，以为是安心，其实是未知的不安在渐渐猜疑的日子里逐步扩大，直到他的脸失去焦距，模糊得只剩下一片空白。
可是，现在，莪厌恶那种味道，一遍又一遍的涂上艳红的指甲油，企图抹掉手指触摸过他世界里的一切。

（二）
暗淡的灯光埋没了她的脸颊，那个白衣女子，在角落里缄默不言。她把头埋在臂弯里，安静的趴在桌上，精致的蝴蝶发夹散出刺眼的光。
她是凭着什么在我一个月出差的日子里勾、引上刘一的？
莪和刘一七年的感情，在莪抱着一大堆婴儿衣悄悄的溜进莪和他同居了三年的客厅的时候，却见她的衣服凌乱的瘫痪在客厅里，黑色胸衣尤其扎眼。精致的背包跌落在客厅的沙发上，俨然的像个女主人坐在那里。莪和他居住的房间里飘散出兴奋的床吱声。莪把婴儿衣放进车内，然后回到厨房开始熬粥。那一刻，莪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出了问题。他的一声尖叫，惊吓到莪手中的刀，刹那间莪的手指上开出妖艳的玫瑰，轻微的刀伤却触发到莪整个身体的神经与疼痛纠结不清，钻心裂骨。
刘一开门出来，莪的粥已经熬好。桌上也添了几样刘一喜欢吃的菜，只是，莪手指的血还没有止住，白色的衬衣上到处是点点斑斑的花瓣。换句话说，莪压根没有想过要止血。有些伤口远没有决裂的绝望来得疼痛。
宝贝儿，怎么啦？莪看见她赤裸着贴在他的肩上，眼睛随着他的目光看向我，脸上的笑意顿时破碎成尘。他把她一把揽在怀里，后退了几步，把门猛的一下关住。莪摆出三副碗筷，一个人盛起一碗粥，放入一些辣椒，拿起小勺轻轻的搅合。期间，门开过一次，他出来捡起地上的内、衣，头也不抬的钻进房间里。里屋传出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莪给他泡上一杯热牛奶。这是莪以前每个晚上都要对他做的一件事情。他只有喝了纯牛奶才会睡得安心。
莪坐在沙发上，看着饭厅里的那杯热牛奶热气一点点的清凉起来。
安然。他低低的声音淡化在午夜，他双膝砸响了冷漠的地面。莪恨自己为什么要搭晚班飞机提前完成任务提前一个星期回来。出轨的爱情，像个疯子一样在大笑着。莪就是那个群众演员，一个公布于众的小丑。
下次记得要把内、衣尺寸选好，大号的不适合你。莪走过晚婉的身边，轻描淡写的说道，语气里却夹杂着尖酸刻薄的讽刺，提着包走出了高幻灯的大厅，却故意把钥匙遗忘在自己的提包里。
晚婉。晚婉。这个女子有什么比莪好的？居然快到在莪转身离开那个地方的一个月后让莪收到刘一订婚邀请卡。
刘一，你无非要的就是莪的祝福，早想过要背叛又何必让莪来承认这个事实？要为了安心，又何必经过莪的同意。如果莪不同意，你是否就会停止这个订婚晏？虚伪！莪端起高脚杯，把目光散在破碎的灯光下。心里泛起一阵一阵的苦笑。
抱歉了，亲爱的，莪没有祝福送给你。莪笑着挽起一位陌生男子离开了舞厅。

（三）
请假一个星期后。
莪刚进公司，耳风有传闻晚婉已辞职。推门而入的时候，一阵列热的掌声淹没了莪所有来不及理清的思绪。
莪被升入总经理的位置。站在笑声后面的刘一，眼神淡漠，脸色惨白。莪稍稍抬起下巴，第一次觉得脚下的高跟鞋粘有骄傲的气息。
刘一，等这一次选出了总经理后，莪们就结婚。如果，莪没有选上，莪们也结婚好不好？
老婆最乖。出差前夜，他还在莪脸颊上狠狠的吻了一口。
可是，莪没有想到，用了四年努力要坐上的总经理位置简单到只需要在出舞厅的时候挽上一个男人的手臂，在一个陌生的宾馆里用半个晚上在他的背上用技巧划伤他的后背。
恭喜你，安然。森田从办公室走出来。看着他的温和的脸，莪恍惚起来，那天晚上的那个陌生皮肤散发出来的气息就是他的么？
晚上莪请客，欢迎大家光临，北街酒吧。欢呼下沉溺着冷漠眼神，谁又察觉到莪的痛心。刘一转过身，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埋头在电脑上打文件。
心里的失落感大把大把的沉积起来。
酒吧的灯光很有忧伤的气质，潜入其中，没有人会察觉到你眉尖的哀愁。莪喜欢这种环境，因为可以完全的释放自己。
刘一来了，只是，他的身边还有晚婉。
心里猛然一颤，像是不为人知的秘密突然走、光了一样。
该死的男人！莪匆忙推开洗手间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假装不是躲开他们。

（四）
回到吧台前的时候，刘一正在喝酒，却不见晚婉。
你爱莪吗？
他面对莪的问题一字不吱，抬起浓烈的红酒一杯一杯的灌了下去。
看他半刻，莪转身离开。
这一次，亲爱的，你不留莪，所以，永远再见。
大家都来喝一杯吧。莪把周身的人聚集起来。晚婉，你也过来吧。
所有的人都诧异的看着莪，她的脸也有些不自在，笑容生硬。
莪拿起酒瓶一个杯子连一个杯子的倒酒。在举杯的时候，莪对着刘一笑了笑，像个阴谋者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在莪喝得浑身乏力的时候，撕心裂肺的疼痛让莪抱住头，卷缩在沙发上。
晚婉，晚婉，我恨你！晚婉，你不得好死！低低的咒语充斥了整个围观人的耳朵。
她死死的摇头，放大的瞳孔落在莪白色裙子的血迹上。莪在疼痛中疯狂的欢喜着。这一次，晚婉你必定败给莪！
有人抱起莪，那熟悉的气息让莪用力的抵抗了一下，接着倒入了他的怀里。在莪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看见他的眼睛如星星一般的闪亮起来，似乎聚集了尘世间所有的怜惜与疼爱。
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身边的人却不是刘一，而是晚婉。大片大片的沉默让莪一点一点的想起那个晚上客厅里那件黑色内、衣。
安然，莪不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她低头，声音有些喑哑。
莪别过头。难道这就是她乞求我原谅的方式？卑微到一句对不起都没有？莪把手移放到小腹上，那个小生命也许已经在天堂找到了她想要的风筝。手指忍不住的颤抖着。
安然，对不起，刘一并不知道莪怀的孩子不是他的。
安然，刘一并不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
安然，刘一不属于莪，因为莪不爱他。
……
莪倔强着一直没有看她一眼。直到她转身，落寞的背影才跌落到莪的眼睛里。看着手腕边的那个蝴蝶发夹，有一滴泪水迅速跳出眼角，把她的背影洗得退掉了本身的色彩。

[ 本帖最后由曼生于 2009-8-11 02:56 编辑 ]

小懒~ · 发表于 2009-8-11 02:37:59

（五）
一直没有见到刘一，就在晚婉走后，刘一一直没有回来。莪想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莪以为，只要晚婉离开莪们的世界，他就会回到莪身边。就像他给的承诺一样：安然，莪要用我的一生对你来说莪爱你。从来都不曾离开。
在那天，莪回到家，看见客厅那件不该出现在莪视线里的胸衣的时候，莪蹲在地上拉开了地上的那个包包。莪当时只是想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莪并没有想到拉开那一道拉链就拉开了莪一切报复的引火线。那个包里的怀孕诊断书把莪的嫉恨一下子全部推向脑海里。
她从小什么都跟莪抢，莪什么都可以让。但是，为什么她连莪的幸福也要抢？她凭什么比莪幸福？
莪以为，只要让晚婉拿掉孩子，他就会回来，回到莪的身边。她们订婚的那个宴会，莪亲眼见她喝下莪放有斑蝥粉饮料，莪无法想到她隐忍着趴在桌上是怎么承受一切剧烈的疼痛的。莪高雅的转身，埋没她所有让人未知的疼痛。
晚婉有没有流产莪一直不得而知。就像她现在去了哪里，对莪来说也是一个未知数。
莪被公司调配到一个分公司。莪知道，森田从来没有给过莪爱，他只是厌恶从在莪身下流出的那一滩血居然与他公司里的一个小职员有染。莪明白，莪和那个上司都只是彼此所需，他是身体上欲望的渴求，莪是精神上报复的急需。所以，没有谁对不起谁。莪自己做贱自己，怪得了谁？
北街酒吧，聚会上，莪在自己的杯里放了斑蝥粉。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没有了孩子，他会内疚。同居四年，一直不曾怀孕，期间去医院检查，才得知自己是子、宫后倾所引起的。如果，莪把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流掉，然后把罪恶接驾到晚婉的身上。用这样精致的方式提醒他，如果，他有一点点的内疚就应该回到莪的身边。
可是，莪没有想到，换来的却是他在莪的世界里销声匿迹，像一滴水蒸发了一般。

（六）
莪回到公司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那串钥匙搁自在抽屉里，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触碰过它了。
这里，还是一样的饭桌，还是一样的沙发。唯独没有了刘一。那个义无反顾把莪抛弃，连一个借口都还来不及给莪，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男子。
每个地方都把记忆清清楚楚的刻写着他的影子，一阵阵的痛楚在血液里乱窜。看着他平时用的电脑，莪还记得他曾经把莪的照片做为屏幕，他说，他要走到哪里都可以想到莪看见莪，以至于后来他还在浴室和厨房都挂了莪的照片。
小然，莪的宝贝：
莪知道，莪知道莪再也爱不了你了，莪知道你再也不会原谅莪了。莪不怪晚婉，你出差的第三天公司聚会，他们说这一次必当选你做总经理，莪被灌多了。醒来的时候晚婉躺在莪的枕边，床单上斑斑的血迹已经让莪清楚的知道莪犯下了不可被原谅的罪行。
后来，她找莪，她说她怀孕了。面对一、夜、情，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什么办。正当莪彷徨不定的时候，晚婉说她要去流掉孩子。
去医院的路上，莪像个废人一般的跟在她的身后，她倒是跟莪拉起了家常，她说：姐夫，你要让安然姐姐幸福，她是莪的亲姐姐，莪们父母离异便分离，她一直跟着爸爸很可怜，所以姐夫一定要让安然姐姐幸福起来。字字钉在莪的心上，句句刺穿莪的心。莪真是个禽兽，居然毁了你的亲妹妹。
在她进手术室的时候，医生突然叫住莪，问莪有没有想清楚，显然是误认为莪是他丈夫了。医生说她如果这次流掉孩子可能终身就不能再怀孕。她在门前笑了笑，像个苍白的天使。她转身推门，就在那一瞬间，莪狠狠的把她拥抱在怀里，也就在那一刹那，莪背叛了莪们七年的感情。安然，你懂得么？有的人，与爱情无关却与婚姻有关。所以，宝贝，对不起，莪还是比你先背叛了莪们的爱情。请不要原谅莪……
没有日期也没有署名的一封文档。而莪却哭得全世界都没有声音。

（七）
安然：
当莪跪在你面前的时候，莪知道你再也不会原谅莪。莪跪的不是内疚，而是你：抱歉，宝贝爱不了你一生。安然，晚婉居然是你的妹妹。莪不想毁了你们两个。为了不让她受到侮辱，莪只有早早跟她订婚，因为，她的肚子等不了。
看着你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莪知道不是你失去了莪，而是莪失去了你。莪可爱的天使，陪了莪七年的天使，莪居然狠心把你抛弃。你那么决绝的转身，不带一滴泪水，莪知道你的心里已经聚满了绝望。
可是，莪没有想到，最后你居然把你妹妹肚子里的孩子给杀死了。她那天晚上差点丢了性命，你好可怕。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啊！留在高脚杯身下的那些未干指甲油出、卖了你的目的。在你高雅着转身的时候，你变成了魔鬼！那个清纯可爱的小然也许早就在莪的世界里消失了。
就在那天，你请客，其实那天带晚婉出现在你的会场上，她只是想告诉你她要出国了。可是，莪没有想到，那天你居然忍心嫁祸于她，把自己的孩子给杀了！你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可怕？莪没有去医院见你，因为莪已经没有了身份，你也不是莪认识的那个安然。
晚婉说：要让你幸福。莪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离开你的病房的，就那样消失在莪的世界里。安然，也许你看不到这些，但是，莪还是想告诉你：莪爱你，但是有人比你更需要莪。因为，就在她离开病房后第二天，有人拿她的手机给了莪电话，她选择了煤气自杀，被救了，却成了植物人。医生说她有可能还会醒来，也许再也醒不来。这一次，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就满足了，是否真的安心了。
宝贝。莪最后一次这样称呼莪心里的宝宝，因为莪决定要去陪着她，帮你洗清罪恶。答应莪，好好的活下去。不要找莪，因为莪带着她离开。带她去一个安静的世界，尽管没有爱，但是请祝福莪们幸福……
——刘一诀别

刘一还是走了，原来他知道一切。莪经营了七年的感情被莪亲手毁了。他是凭着什么这样隐忍下去的？那一抹爱竟然那么卑微。卑微到，莪们没有方式去呈现在彼此的面前，只能用伤害去告诫痛苦！
平静的离开了那座房子，可能，这一次莪真的明白了：莪们再也回不去了。
莪不知道，那个消失在莪世界里的人现在到底在那里，莪们的孩子都已经七岁了。他会不会知道，他叫刘一。
刘一，也许他就在莪的城市里，从来没有远离过莪，只是他是否知道那一次莪给自己下的药让莪们的孩子幸免了下来。大概，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莪给他取名叫刘一。

多好的名字——刘一。
刘一，刘一。
刘一：只留你在心底，做莪唯一。